【摘要】偉大的“五四”運動開創(chuàng)了不朽的“五四”精神,這種精神傳承和彰顯了作為中華文化之精髓與特質(zhì)的“舍我其誰”的“主體自我意識”,造就了“五四”愛國志士的卓越品格。在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全面復興而奮斗的新時代,青年學生弘揚光榮的“五四”精神,就要提升主體自我意識,傳承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仁以為己任”的擔當精神,厚植家國情懷,超越功利主義心態(tài),踴躍擔當實現(xiàn)中華民族全面復興的偉大使命。
【關(guān)鍵詞】“五四”精神 主體自我意識 新時代 偉大使命
【中圖分類號】G413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9.08.006
一百年前,中華民族的熱血青年為挽救危難的祖國,掀起了轟轟烈烈的“五四”運動。這場運動扭轉(zhuǎn)了民族危難的時局,改變了人民苦難的命運,把古老的中國引向了嶄新的現(xiàn)代軌道,從而揭開了中國歷史的新紀元,成為中國社會發(fā)展的新起點。一百年后,回望“五四”運動以來,中華民族走過的滄桑歷程和發(fā)生的斗轉(zhuǎn)星移的變化,我們深刻地認識到,“五四”運動的偉大不僅在于它開啟了中華民族走向現(xiàn)代文明的歷史,更在于它所創(chuàng)造的不朽的“五四”精神。這種精神不但蘊含了“民主”“科學”等現(xiàn)代文明因素,而且傳承和凸顯了作為中華文化之精髓與特質(zhì)的“舍我其誰”的“主體自我意識”,是一種兼具現(xiàn)代進步意義和民族文化特色的精神,一種潛力無限、根源深厚、活力勃興的開創(chuàng)精神。
這種寶貴的精神,以其強大的引領(lǐng)和支持作用,激勵著中華民族走過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社會主義建設、改革開放的光輝歷程,取得了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偉大成就,正在以其無限的時代活力推助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在當今加快建成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強國,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時代,深入挖掘和闡釋“五四”精神所深蘊的“主體自我意識”及其對傳統(tǒng)文化之精髓的傳承,完成對市場經(jīng)濟時代功利主義的超拔,并以之熔鑄和深化青年學生的家國情懷,既是“五四”精神的時代召喚,也是青年學生繼往開來擔當新時代偉大使命的實踐要求。
突出的主體自我意識是“五四”精神的鮮明特質(zhì)
一百年前,“五四”運動之所以能夠發(fā)生,不可否認有國際、國內(nèi)形勢變化的原因,特別是巴黎和會中國利益被出賣這一特殊事件“觸發(fā)”的原因,但是最為關(guān)鍵的是有這樣一群人,這樣一群與祖國生死相依、榮辱與共的人,沒有這樣一群勇于擔當?shù)娜耍瑳]有這樣一群人的以身許國的主體自我意識,“五四”運動是不會發(fā)生的。毛澤東同志認為,對于革命事業(yè)來講,人是最為關(guān)鍵的因素。他提出:“要造就一大批人,這些人是革命的先鋒隊。這些人具有政治遠見,這些人充滿著斗爭精神和犧牲精神。這些人是胸懷坦白的、忠誠的、積極的、正直的。這些人不謀私利,唯一的為著民族與社會的解放。”[1]對于“五四”運動這樣一次偉大的革命事件,人同樣是最為關(guān)鍵、最為重要的因素。“五四”運動的發(fā)起者、參與者不同于同時代的普通人,他們之所以能夠發(fā)起和參與這次偉大的運動,是因為他們具有不同于普通人的主體自我意識和擔當精神,所以這種突出的主體自我意識和擔當精神是“五四”運動得以發(fā)生的最為關(guān)鍵的因素,是“五四”精神最為鮮明的特質(zhì)。今天我們紀念偉大的“五四”運動,弘揚偉大的“五四”精神,必須充分挖掘和闡發(fā)其中所蘊含的主體自我意識和擔當精神,并以之鼓舞和教育新時代的青年學生,激勵他們更好地獻身于新時代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事業(yè)。
以身許國的主體自我意識,作為“五四”運動的發(fā)起者和參與者身上所體現(xiàn)的特殊精神品質(zhì),使他們在精神境界和人生志趣上實現(xiàn)了根本的超越,從而使其區(qū)別于普通的民眾,成為民族的脊梁和卓越者。“五四”愛國志士,面對國家的危難和民族權(quán)益的喪失,沒有漠視、逃避、等待和觀望,而是直面應對,奮力吶喊、揮臂抗爭。國家的危難和民族權(quán)益的喪失是民眾的共同危難和民眾權(quán)益的共同喪失,民眾中的個體無人能夠幸免。雖然如此,不同的人仍然會有不同的選擇,為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而漠視、逃避者有之,寄希望于別人去拯救民族、國家從而使自己受益的等待、觀望、搭順風車者有之,當然也有“五四”愛國志士這樣一類人,把國家危難、民族權(quán)益喪失當成自家的事和自己的事,義無反顧地吶喊和抗爭。
面對國家危難和民族權(quán)益的喪失,不同的人之所以會有不同的表現(xiàn)和行為,是因為在這樣的特殊時刻,不同的人面對同樣的問題,卻有不同的認識。面對國家與個人的關(guān)系問題,即國家與個人的利益關(guān)系問題,最為典型的認識有兩種。其一是,把個人利益與國家利益作出嚴格區(qū)分,并且總是把個人利益置于國家利益之前、之上。他們認為,國是大家的國,不是“我”一個人的國,國家利益是大家的利益,不同于“我”的個人利益,因此國家興亡靠大家,而不是靠“我”一個人,“我”與其為了大家的利益“鋌而走險”去吶喊和抗爭,不如置身于外做看客,等別人的吶喊和抗爭改變了時局,國家化險為夷或太平昌盛之后坐享其成。其二是,把國家利益與個人利益視為緊密關(guān)聯(lián)的整體,把國家利益視為個人利益的根本和前提,甚至把國家利益視為最根本的個人利益,因此把國家利益置于個人利益之前、之上,并且愿意為了國家利益而犧牲個人利益甚至自己的生命。后者正是“五四”愛國志士的思想意識,這樣一種思想意識以一種“國是我的國,家是我的家”的主體自我意識超越了“國家與自我”“公眾之大我與個體之小我”的二元劃分,凸顯出一種救國家民族于危難“舍我其誰”的使命精神和擔當意識,這種精神和思想形塑了“五四”精神的重要意涵和基本特質(zhì)。
“五四”愛國志士為了挽救民族于危亡,挺身而出、英勇斗爭,不惜流血犧牲,更無懼個人和家庭物質(zhì)利益的喪失,他們當然是犧牲者和奉獻者,因此,他們與普通民眾有了區(qū)別,成為了民眾中的卓越者。他們與普通民眾相同的是他們也有血肉之軀,也有自己的物質(zhì)需求和利益。但是,他們一旦承擔了挽救國家于危難的使命,便選擇了“放棄自己的生命和物質(zhì)利益”。他們之所以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除了源于救國家于危難的使命感和主體自我意識,還源于他們的精神需求即成就精神生命和精神自我的需要。人的生命包括兩個基本的層面,其一是肉體生命和物質(zhì)需求的層面,其二是精神生命和精神需求的層面。正如人們通常所講的,“人不是光靠大米活著的”,說的就是人的生命和生活的兩重性,即人類生命和生活內(nèi)在地包含肉體生命、物質(zhì)需求層面和精神生命、精神需求層面。對于多數(shù)人來講,生命和生活的這兩個層面是兼而有之的,只不過是在不同的人身上這兩個層面所占的分量和比重是不同的。那些低俗卑劣的人總是讓肉體生命和物質(zhì)需求在生命或生活中占據(jù)著主導和支配地位,精神生命和精神需求在他們的生命中總是匱乏和稀缺的,甚至讓前者完全排斥和取代了后者;那些卓越崇高的人總是讓精神生命和精神需求在生命和生活中占據(jù)著主導和支配地位,肉體生命和物質(zhì)需求則成為他們生命和生活中從屬的、次要的因素,甚至為了精神生命和精神需求完全放棄、犧牲和超越了肉體生命和物質(zhì)需求。“五四”愛國志士,就是那種為了精神生命和精神需求完全放棄、犧牲和超越了肉體生命和物質(zhì)需求的人,這是他們的生命不同于普通人生命的又一種卓越和超越的品格,一種以精神生命和精神需求超越肉體生命和物質(zhì)需求的品格,一種放棄肉體自我、成就精神自我的品格。
“五四”愛國志士為了挽救民族于危難的時局,結(jié)束那個時代的民族苦難,從而使自己的國家和民族有太平繁榮的明天,他們賭上自己寶貴的青春去抗爭,并且不再眷戀僅有一次的生命和本來久長的未來。人的生命都是由過去、當下和未來三個基本環(huán)節(jié)構(gòu)成的,時間的演歷也遵循由過去到當下、再到未來的基本順序,人無法選擇自己的過去,只能以當下的選擇成就自己的未來。所以,多數(shù)人是按照由過去到當下再到未來的時間順序安排自己的人生旅程,即把生命的邏輯同化于時間的邏輯之中。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他們的生命邏輯超越了時間邏輯,他們以當下的選擇,放棄了自己的未來,“五四”愛國志士就是這樣的一類人。他們?yōu)榱藝液兔褡迕篮玫奈磥恚陨硌硣艞壸约何磥淼纳?,他們以當下的選擇超越了未來,也使自己的生命邏輯超越了機械的時間邏輯,成就了永恒的生命——精神生命。在他們看來,“生命不只是眼前的茍且,還有詩與遠方”,因此,他們沒有選擇“眼前的茍且”,而是選擇了“詩與遠方”——不死的精神。
提升主體自我意識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日新”理念的內(nèi)在旨趣
“五四”愛國志士面對國家危難所表現(xiàn)出的“舍我其誰”的主體自我意識和由之生發(fā)出的超越精神——對個體小我的超越、對肉體與物質(zhì)需求的超越、對生命之時間邏輯的超越,是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幾千來積淀而成的寶貴精神財富,作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之主流派系的儒學文化極力倡導和高度贊譽主體自我意識,并且把主體自我意識的提升作為儒學修身、治學思想體系的內(nèi)在旨趣。
中國傳統(tǒng)文化對主體自我意識的推崇和贊譽,體現(xiàn)在儒學思想體系的多個層面,其中“學者為己”“為仁由己”和“無友不如己者”三種觀念從不同的角度彰顯了儒學思想對主體自我意識的重視,充分體現(xiàn)了主體自我意識在儒學思想體系和實踐理念中的核心地位。“學習”在儒學立身處世和實現(xiàn)人生價值等方面具有基礎(chǔ)性和決定性的意義,儒學認為學習的根本目的不在于改造環(huán)境、勝超他人,而在于充實自我之精神,形塑自我之品格。正是如此,孔子針對時人學習目的外在化的不良風氣,發(fā)出“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2]的警示,要求時人“內(nèi)轉(zhuǎn)”學習動機,使學習回歸“為己”之根本。儒學突出的“主體自我意識”在這種“學者為己”的治學理念中得到了充分的確證。與“學者為己”治學理念相比較,“仁德之養(yǎng)成”在儒學修身、治學思想體系中具有宗旨性和終極性的地位和意義,這一觀念同樣體現(xiàn)了儒學對主體自我意識的強調(diào)和推崇。儒學認為仁德的養(yǎng)成不是由他人和外在的環(huán)境因素決定的,也不受自身的肉體生命所羈絆,必須由個人親自承擔,并且由自己的意志所決定。正如孔子所言,“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3]“吾欲仁,斯仁至矣!”[4]無論作為仁德養(yǎng)成之基本路徑的“治學”,還是日常的人倫實踐,總是要與他人打交道,人己關(guān)系問題是任何人都無法回避的基本問題,儒學對人己關(guān)系的論析及其倡導的應對人己關(guān)系的基本態(tài)度,同樣體現(xiàn)了對主體自我意識的重視。針對普遍存在的在人己關(guān)系中喪失主體立場、從眾媚俗的不良世風,儒學強調(diào)“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5]主張秉承和堅持客觀的是非原則,不自欺欺人,不把別人錯誤的言行作為自己的是非標準,不把別人犯錯誤作為自己犯錯誤的理由,認識到自己的過錯就要及時地予以改正。這種尊重客觀事實,堅持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不但充分彰顯了儒學突出的“主體自我意識”,而且確證了中國共產(chǎn)黨實事求是精神的傳統(tǒng)文化淵源。
以儒學為主流派系的中華傳統(tǒng)文化不但通過倡導“學者為己”“為仁由己”“無友不如己者”等治學處世理念,分別從“為學動機”“治學宗旨”和“處世準則”等不同方面強調(diào)主體自我意識的重要性,而且通過宣揚和推行“新民”和“日新”之道,開示出了保持“超拔”的意志,提升主體自我意識的基本路徑。儒學典籍文獻《大學》開篇第一句便是,“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新)民,在止于至善”,[6]下文又有“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7]的說法。在儒學思想體系和實踐格局中,踐行“新民”“日新”之道,就可以保持“超拔”意志,使人免于身心倦怠、精神昏聵,從而可以保持清醒的主體自我意識和進取意志,使“仁德”日生日成,趨于至善。在一定的生活境遇下,由于主體自身的原因和環(huán)境的浸染、銷蝕,個體往往會沉浸于既有的成就和既得的安逸生活而不能自拔,以至于對人生的新境界缺乏意識,對時代的新變化缺乏感知,從而困囿于“舊我”而不能形塑“新我”。儒學推行的“新民”“日新”之道作為強固和提升主體自我意識的路徑和要領(lǐng),直接應對了個體在生活實踐中可能出現(xiàn)的倦怠和消沉,激勵人們不斷“與時俱進”,建樹“日新”之自我。儒學“日新”之道,不但強化了“主體自我意識”之理念,而且與后者一起共同凸顯了儒學文化的實踐本性和超拔品格。這種本性和品格直接衍生出了中華傳統(tǒng)文化“行以成仁”的價值理念和“當仁不讓”的英豪氣概,從而為我們在新的時代培育和激發(fā)青年學生順應時代新發(fā)展,擔當時代新使命提供了源頭活水和寶貴資源。
提升主體自我意識是市場經(jīng)濟時代化培育個體家國情懷的必然理路
馬克思主義的歷史唯物主義基本原理告訴我們,個體的思想境界與意識水平與其所生活的時代狀況,特別是該時代的生產(chǎn)、生活模式密切相關(guān)。從生產(chǎn)、生活模式來看,當前我國的基本生產(chǎn)、生活模式是市場經(jīng)濟,因此當前我國社會成員包括青年學生的思想意識狀況不可避免地具有市場經(jīng)濟的特點和屬性。
按照馬克思主義社會發(fā)展理論,在市場經(jīng)濟發(fā)展階段,個體生活的基本特征與屬性是“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chǔ)的人的獨立性”。[8]在這樣一個社會發(fā)展階段,社會成員擺脫了自然經(jīng)濟時代的封建羈絆和人身依附,個體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獨立性和自主性,因而社會成員的主體意識、自我意識得到了極大的復蘇和強化。但是,在市場經(jīng)濟時代社會成員事實上所獲得的獨立性和自主性的大小總是受其支配和占有的物質(zhì)財富的多少所制約,因此,在這樣的社會發(fā)展階段,個體的主體意識和自我意識,往往傾向于物質(zhì)財富占有方面的主體意識和自我意識,有人把這種狀況稱為“物化時代”“資本邏輯”的制約性。當然,社會主義制度的制度屬性特別是以公有制和按勞分配為主體的經(jīng)濟體制,極大地弱化了時代的“物化”屬性和“資本邏輯”的影響,社會成員的主體意識和自我意識不會片面專注于物質(zhì)財富的占有,也會在一定程度上關(guān)注高尚精神的養(yǎng)成和社會責任的擔當。但是,勿容否認,市場經(jīng)濟的趨利效應依然對多數(shù)社會成員具有重要的觸動和影響作用,從而使個體的主體意識和自我意識往往傾向于物質(zhì)財富和經(jīng)濟利益的方面,個別人甚至會片面追求物質(zhì)財富和利益的獲得,把主體性的多少和自我的意涵等同于占有物質(zhì)財富的多少,以至于忽視了精神品格的養(yǎng)成和社會責任的擔當。正是因為這種原因,大哲學家黑格爾寄希望于精神和道德力量,以扭轉(zhuǎn)世俗功利主義潮流,化育社會的正能量和愛國主義情懷,并且對青年人懷有殷勤期望。他說,“精神上的道德力量發(fā)揮了它的潛能,舉起了它的旗幟,于是我們的愛國熱情和正義感在現(xiàn)實中均得施展其威力和作用”。[9]他熱情鼓勵青年人擺脫世俗的羈絆,擔當時代之重任,振奮時代之精神。他說,“我要特別呼吁青年的精神,因為青春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時間,尚沒有受到迫切需要的狹隘目的系統(tǒng)的束縛,而且還有從事于無關(guān)自己利益的科學工作的自由”。[10]
在市場經(jīng)濟時代背景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情框架下,要充分利用主體意識和自我意識普遍復蘇和強化的歷史機遇,大力加強國情教育,使青年學生充分認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先進性和優(yōu)越性,使他們深刻地理解和認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既不同于以往其他社會主義國家走過的老路,也不同于“蘇東”各國所走的邪路,而是一條把中華民族引向文明繁榮進步的強國之路。為此,一方面要通過深刻系統(tǒng)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使青年學生正確認識人類社會發(fā)展史、社會主義發(fā)展史和中國共產(chǎn)黨的發(fā)展史,鞏固和堅定馬克思主義信仰、社會主義信心和對中國共產(chǎn)黨的信任。另一方面要大力宣傳和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紅色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中的擔當精神和奉獻精神,以之匡正市場經(jīng)濟世俗化潮流中的物質(zhì)主義和自私觀念,使社會成員的自我意識從物質(zhì)的層面提升到精神的層面,從占有的層面提升到擔當?shù)膶用?,從個體小我層面提升到社會大我層面。唯有實現(xiàn)此種個體自我意識的普遍提升,才能在市場經(jīng)濟時代普遍建樹和深化青年學生的家國情懷,才能超越西方資本主義物質(zhì)主義的陷阱,擊碎資本主義思想家人性自私的謊言,彰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高尚精神和美好境界。
提升主體自我意識是青年學生繼往開來擔當新時代偉大使命的實踐要求
偉大的“五四”運動過去了整整一百年,參與這場運動的諸多熱血青年以及這場偉大運動的諸多細節(jié)也許我們不再熟悉,然而那些熱血青年在這場運動中所創(chuàng)造的偉大“五四”精神卻穿越百年歷史,依然在新的時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感召、引領(lǐng)著新時代的有志青年肩負起新的無愧于時代的歷史擔當。
正如習近平主席所指出的,“每一代青年都有自己的際遇和機緣”,[11]新時代青年學生傳承和發(fā)揚偉大的“五四”精神,就要立足于新的發(fā)展機遇,提升主體自我意識,擔當新時代的偉大使命,推動歷史發(fā)展和民族復興。首先,新時代的青年人要高度關(guān)注世情、國情之變化,準確判定時代之大勢,明確新時代中華民族發(fā)展進步的基本主題。特別要認識到新時代中華民族走向全面復興的偉大使命和寶貴機遇,正如習近平主席所指出的,“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奮斗,是中國青年運動的時代主題”,[12]“現(xiàn)在,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有信心、更有能力實現(xiàn)這個目標”。[13]同時要深刻認識到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所面對的復雜多變的國際環(huán)境以及各種嚴峻的挑戰(zhàn),要把民族復興的使命視為自己必須承擔的使命,把民族復興面臨的挑戰(zhàn)視為自己必須迎接的挑戰(zhàn),從而確立責無旁貸、使命光榮的主體自我意識和意志。
其次,要以國家意志層面的時代使命和實踐要求作為個人的基本立場和行為準則,全面規(guī)劃自己的人生方向和意志取向,特別是要把作為國家意志的“四個自信”——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轉(zhuǎn)化為自己擔當實現(xiàn)民族復興之使命過程中的個人意志,并以之作為人生實踐的根底和動力。因為“四個自信”是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邏輯前提和現(xiàn)實載體,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是“四個自信”的目標導向和實踐歸宿,二者作為國家意志是中華民族發(fā)展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史和中國共產(chǎn)黨奮斗歷史的經(jīng)驗總結(jié)和未來展望,二者是邏輯上相依而生、實踐上助推而成的統(tǒng)一體。因此,青年一代在把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國家意志轉(zhuǎn)化為個人意志和主體自我意識的同時,必須堅決牢固地確立“四個自信”的意志,并以之作為個人自我意識的基本意涵,使之與“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意志“一體”轉(zhuǎn)化為個人的主體自我意識,從而使個人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的主體意志得到作為個體意志的“四個自信”的助推和強化,使作為個體意志的“四個自信”得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之主體意志的導引和激勵。
最后,要把作為中國共產(chǎn)黨人自律意識的“四個意識”——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看齊意識轉(zhuǎn)化為自己擔當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之使命過程中的自覺省思,并以之為參照省察自己的心志和言行,使自己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秉承堅守“四個自信”,義無反顧地追求民族復興。中國共產(chǎn)黨是中國無產(chǎn)階級的先鋒隊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領(lǐng)導核心,也是中國社會各階層先進和模范群體的代表,青年學生作為中華民族的未來和希望,理應靠近和融入社會先進群體,以共產(chǎn)黨員為榜樣,把他們的行為范式作為自己的行為準則,規(guī)范個人言行、激勵自我進步。強化“四個意識”,不但能夠警示和誡勉共產(chǎn)黨員增強凝聚力、向心力和戰(zhàn)斗力,而且能夠促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建設者和各界愛國群眾增進“四個自信”,凝神聚力、全心全意地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作出貢獻。青年學生在秉承“四個自信”,擔當實現(xiàn)民族復興之重任的過程中,也需要以“四個意識”作為激勵措施和警戒格言,以保持永不懈怠、不折不撓的頑強毅力和斗志,從而使自己永遠保持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主干線和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快軌道上,充分彰顯中華民族“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的境界和氣節(jié)。
作為“五四精神”的時代要求,不但具有理論的應然性、現(xiàn)實的必要性,而且具有歷史與事實的必然性。當前,提升青年學生主體自我意識,應鼓勵大家秉承“五四精神”,自覺承擔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的使命,牢固樹立“四個意識”和堅定“四個自信”。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所孕育的寶貴的“仁以為己任”的擔當精神,為新時代青年學生主體自我意識的提升和民族復興使命的擔當提供了精神基因和實踐格局,以滿滿的正能量激勵著青年學生。而西方國家在資本邏輯的捆縛下上演的種種離心離德、見利忘義的丑劇,為新時代青年學生發(fā)揚社會主義的制度優(yōu)勢,舍一己之私利、謀國家之公義,實現(xiàn)自我超拔,提供了鮮活的反面教材和警示。古人有言,“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14]汲取中華文化寶貴的擔當精神,警戒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所陷入的個人主義、物質(zhì)主義泥潭,就一定能夠使新時代的青年學生在發(fā)揚“五四”精神、提升主體自我意識、承擔民族復興使命等方面,走出一條穩(wěn)妥可行、昂揚奮進的道路。
面對新時代國情、世情的新變化和中華民族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大趨勢,回望一百年前那場改變中華民族苦難命運的偉大的“五四”運動,躍然于眼前的是那用血與火載入史冊的“仁以為己任”的“五四”精神。偉大的“五四”精神,是中華幾千年文明史積淀而成的寶貴財富,是近代中國波瀾壯闊革命歷史的精神坐標,也是中華民族走向富強、輝煌與復興的中轉(zhuǎn)站。馬克思說過,“最先朝氣蓬勃地投入新生活的人,他們的命運是令人羨慕的!”[15]新時代站在中華民族走向全面復興的新起點,青年學生響應“五四”精神的召喚,提升主體自我意識,傳承“擔當精神”,超越“自利小我”,投身于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的事業(yè),必然能夠創(chuàng)造最為輝煌壯麗的人生。
(本文系北京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研究中心項目、北京市社科基金重大項目“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8ZDL14)
注釋
[1]艾克恩編篡:《延安文藝運動紀盛》(1937·1~1948·3),北京: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1987年,第36頁。
[2][3][4][5]張燕嬰譯注:《論語》,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第218、171、99、5頁。
[6][7][宋]朱熹注:《四書集注》,王華寶整理,南京:鳳凰出版社,2016年,第4、5頁。
[8]《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07頁。
[9][10][德]黑格爾:《小邏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年,第32、35頁。
[11][12][13]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guān)于青少年和共青團工作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4、15、14頁。
[14]饒尚寬譯注:《老子》,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第68頁。
[1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第408頁。
責 編/周于琬
The Young Students' Development and the Great Mission of the New Era
—The Call of the May 4th Spirit
Wang Tianmin
Abstract: The great "May 4th Movement" engendered the immortal "May 4th" spirit, which inherited and highlighted the "subjective self-consciousness" of "sacrificing oneself" – the essence and characteristic of the Chinese culture, and shaped the lofty character of the "May 4th" patriots. In the new era of striving for the full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the young students should promote the glorious May 4th spirit; enhance their subjective self-consciousness; carry forward the spirit of "pursuing benevolence as one's duty" in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cultivate their affection for their family and motherland; transcend utilitarianism; and actively undertake the great mission of realizing the full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Keywords: "May 4th" spirit, subjective self-consciousness, new era, great mission
王天民,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北京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員。研究方向為思想政治教育基本原理、哲學基礎(chǔ)理論、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主要著作有《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思想的實踐品格》《實踐的兩個層面及其歷史性統(tǒng)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