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漢語教學和事實傳播來表達中國國情、詮釋國家政策的孔子學院，對于傳播中華文化、開展公共外交、構建國家形象及掌握國際話語權等，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促進作用。但孔子學院在快速發(fā)展中也出現(xiàn)了一些不容忽視的現(xiàn)實問題。摒棄發(fā)展孔子學院的官方背景，明確孔子學院傳播中國文化的具體內(nèi)涵，分析當前國際文化傳播過程中可能遇到的挑戰(zhàn)，借鑒世界其他國家語言文化傳播戰(zhàn)略，厘清以什么樣的渠道和機制傳播中國文化，是我們當下亟待解決的重大課題。
【關鍵詞】孔子學院 中華文化 傳播戰(zhàn)略
【中圖分類號】G249.26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6.04.008
孔子學院，即孔子學堂（Confucius Institute），是我國在借鑒國外有關機構推廣本民族語言經(jīng)驗的基礎上，在海外設立的以教授漢語和傳播中國文化為宗旨的非營利性的社會公益機構。自2004年11月全球首家孔子學院在韓國首爾成立以來，至2014年12月，我國在全球126個國家（地區(qū)）建立了475所孔子學院和851個孔子課堂。①
與世界其他國家語言國際推廣機構相比，孔子學院的發(fā)展速度無疑是驚人的。孔子學院總部總干事、中國國家漢辦主任許琳在接受采訪時說：“孔子學院的發(fā)展速度也許比不上雨后春筍，但也可以趕得上雨后蘑菇。”②“感覺太快了”“我們自己也沒有想到”“門板擋不住”“門一下子推開了”。③孔子學院這種快速發(fā)展模式，遠遠超過歌德學院、塞萬提斯學院和法語聯(lián)盟等國外語言國際推廣機構，也開世界語言國際傳播之先河④。本文試就孔子學院中國文化傳播戰(zhàn)略面臨的挑戰(zhàn)和存在的問題進行梳理與反思，期待引起各位同仁對這一問題的關注。
孔子學院“內(nèi)熱外冷”褒貶現(xiàn)象原因分析
孔子學院已經(jīng)成為我國媒體和社會各界談論的文化焦點，其業(yè)績也為國內(nèi)諸多新聞和評論所追捧。在中文第一搜索引擎百度上鍵入“孔子學院”，共得到92萬條結果，但在英文第一搜索引擎谷歌上鍵入“ConfuciusInstitute”則僅得到28.8萬條結果。在全球最大的新聞文本數(shù)據(jù)庫之一Lexisnexis中鍵入“Confucius Institute”，共得到1708條結果，而在新華網(wǎng)中文媒體平臺上鍵入“孔子學院”則得到了9023條結果。Lexisnexis是擁有全球600余家媒體的全文數(shù)據(jù)庫，世界最重要的近500家英文媒體全文都可以在此數(shù)據(jù)庫中找到，而新華網(wǎng)一家媒體中有“孔子學院”一詞的新聞就已經(jīng)是Lexisnexis的五倍多，更不用說其他中央和地方媒體對孔子學院的報道了。中國國內(nèi)有關孔子學院的報道數(shù)量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全球所有英文媒體的報道數(shù)量⑤。
媒體對孔子學院的報道只是人們關注它的一個方面，其他社會輿論和政策關注度也是反映孔子學院影響和效果的重要指標。中國國家對外漢語教學領導小組辦公室（簡稱國家漢辦）的官方背景和多國政要的相繼問津，是西方國家特別關注孔子學院的一個重要原因。中國國家領導人上百次出席孔子學院活動并到孔子學院指導工作，原國家主席胡錦濤曾16次到孔子學院考察工作和看望學習中國文化的外國學生，習近平在擔任國家副主席時曾親自參與3個孔子學院的掛牌儀式。2014年9月，在全球孔子學院建立10周年暨首個全球“孔子學院日”來臨之際，習近平主席致信，認為：“10年來孔子學院積極開展?jié)h語教學和文化交流活動，為推動世界各國文明交流互鑒、增進中國人民與各國人民相互了解和友誼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孔子學院屬于中國，也屬于世界。中國政府和人民將一如既往支持孔子學院發(fā)展。”⑥英國文化委員會首席執(zhí)行官馬丁、歌德學院主席雷曼等說，“孔子學院模式”僅用短短幾年時間，走完了英法德等西方國家語言推廣機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路，和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一樣，堪稱世界奇跡。美國布魯斯金學會主席約翰·桑頓說，孔子學院這樣堅持辦30年，世界將會大變樣。
我國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10年間建立了1320多所，覆蓋了全球各大洲。而其在歐洲和北美地區(qū)高密度的覆蓋則成為西方制造“文化威脅論”的一個由頭。從孔子學院成立之初，西方媒體質疑之聲就不絕于耳。美方自2010年開始，就已經(jīng)通過各種方式對孔子學院進行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調查，包括對教材、信件的審查。“在教學上，孔子學院的老師都小心翼翼，只講一些中國傳統(tǒng)文化，甚至很少提及當代中國的情況，因為美國對這些很敏感。”⑦而且，類似美國審查孔子學院學術資質、驅逐孔子學院教師風波⑧，對于孔子學院而言似乎并不陌生，孔子學院在德國、英國均“享受”過類似待遇。2014年，美國兩所大學對本校的孔子學院做出了關閉決定。2015年，在孔子學院的全球發(fā)展進程中有著重要象征意義的歐洲第一家、全球第二家“金字招牌”的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孔子學院，也在其官網(wǎng)上公開宣布，今年在與中方的協(xié)議到期后，將停辦孔子學院。
當前，我國正在融入世界體系，并打造自己的文化品牌。由于意識形態(tài)因素的影響，即使某些西方國家政府希望與中國深入交流，其本國民間社會抵制中國的聲音仍一時難以得到很大的改善，更不用說許多西方政府在與中國文化交流過程中，也是帶有相當防備心理的。這就導致孔子學院在海外正常的文化交流很容易被誤讀甚至曲解，也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總是千方百計“雞蛋里面挑骨頭”，并屢屢以各種借口給孔子學院添麻煩的深層原因。
孔子學院傳播戰(zhàn)略存在的主要問題
作為國際漢語教學、傳播中國文化的全球品牌，孔子學院已成為精英們議論的話題，并成為受普通民眾青睞的跨國教育機構和學習中國文化的窗口。透過孔子學院這個平臺，中國文化在世界舞臺上展現(xiàn)出熠熠光輝，為人類文明發(fā)展作出了十分突出的貢獻。但是客觀地說，孔子學院在快速發(fā)展的過程中，也確實有一些值得我們認真反思的問題。
孔子學院設置門檻過低，導致其發(fā)展速度過快?！犊鬃訉W院章程》關于孔子學院設置條款，只是簡單地羅列了以下四個方面的條件：（1）申辦機構是所在地合法注冊的法人機構，有從事教學和教育文化交流并提供公共服務的資源；（2）申辦機構所在地有學習中國語言和文化的需求；（3）有符合辦學需要的人員、場所、設施和設備；（4）有必備的辦學資金和穩(wěn)定的經(jīng)費來源。⑨分析這些設置條件可以發(fā)現(xiàn)，建立孔子學院基本上沒有什么過多的硬性要求，人員、場所、設施、設備、經(jīng)費要達到什么樣的規(guī)模，在設置條款中基本上都沒有涉及。條件較低的設置門檻，是造成目前孔子學院在全球快速膨脹的主要原因。
一味樂觀地關注孔子學院建立數(shù)量，對孔子學院傳播效果研究不夠，特別是缺乏“受眾研究”和“效果分析”。不同層次的中國文化傳播效果存在著較大的差異，中國文化在不同的文化圈層中的傳播效果也有很大的不同，在國與國之間的傳播同樣存在很大的差異。⑩孔子學院雖然設立速度很快，但是建立速度與學習人數(shù)并未成正比，與其他二外學習人數(shù)比較起來，漢語學習的人數(shù)相對較少。?孔子學院的受眾是不同國別的民眾，由于文化和地域的差異，他們對中國文化的初步認識和對中國文化的需求也會不同，而不同的受眾需要不同的信息。學生在孔子學院學習后，取得怎樣的學習效果，也需要進行效果分析。
社會力量參與程度不夠，可持續(xù)發(fā)展問題令人擔憂?？鬃訉W院是一個巨大市場潛力的文化產(chǎn)業(yè)，需要全社會的廣泛參與，但目前社會力量參與不夠。單靠政府的財政撥款，承辦單位會質疑項目的可持續(xù)性。關于經(jīng)費問題，《孔子學院章程》在第13條只是規(guī)定：“對新開辦的中外合作設置孔子學院，中方投入一定數(shù)額的啟動經(jīng)費。年度項目經(jīng)費由外方承辦單位和中方共同籌措，雙方承擔比例一般為1∶1左右。”除了有限的啟動經(jīng)費外，孔子學院業(yè)務范圍中的“開展?jié)h語教學、培訓漢語教師、開展中外語言文化交流活動”等項目，都需要有充足的后續(xù)資金的支持。諾丁漢大學姚樹潔教授在接受采訪時指出，孔子學院在財務的長期可持續(xù)方面，存在著很大的不確定性。中國政府確實為孔子學院劃撥了專項基金，但是面對孔子學院當下的擴張速度，到底能夠持續(xù)多久？缺乏社會民間資金的持續(xù)支撐，財務方面的問題將會是影響孔子學院發(fā)展最根本的問題?。
孔子學院的快速發(fā)展，帶來了世界各地漢語師資力量嚴重不足。數(shù)量充足與素質較高的教師隊伍，是提高孔子學院教學質量的核心要素。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目前海外漢語學習者已達5000萬之多，但是海外漢語教師的數(shù)量卻只有5萬多。國家漢辦預測，2015年世界學習漢語者將達到1.2億人，屆時全球至少需要500萬漢語教師。目前，僅馬來西亞漢語教師就缺9萬，印度尼西亞缺口10萬。其他諸如亞洲、非洲、歐洲、北美以及大洋洲的很多國家都向中國政府提出了支援漢語教師的需求。?而這僅有的5萬多名教師，真正能夠達到合格對外漢語教師標準的比例也很低。因此，合格教師的匱乏成為影響對外漢語教學和孔子學院發(fā)展的瓶頸問題之一。
孔子學院教材選題重復和良莠不齊。目前我國有對外漢語教材1000多種，但適用于外國人學習的并不多。教材中有很多外國人不易理解的內(nèi)容，教材編排方式也不適合于外國人的接受習慣，缺乏在保持核心內(nèi)容的前提下，適應各國文化背景和不同人群、不同層次需要的個性化教材。以黎巴嫩圣約瑟夫大學孔子學院為例，其漢語教材缺乏適用性、實用性和趣味性，目前漢語教材的阿拉伯語版本，都是通用型教材的阿拉伯語版而已，沒有專門針對阿拉伯人設計出版的教材；教材的內(nèi)容，缺乏針對黎巴嫩社會生活的鮮活的語言素材和真實情景，不利于教師結合當?shù)氐娘L土人情進行實用性教學，不符合阿拉伯學生學習的思維習慣；現(xiàn)有的針對青少年的漢語教材趣味性尚顯不足，過于幼稚或過于嚴肅，很難以活動課程的形式引入到教學體系中。
教學方法陳舊乏味、固化單一。一味地采用語法翻譯法，先逐句領讀，再翻譯成學生能聽懂的語言，教學任務就算完成了，授課方式還是老師的“一言堂”，靠布置大量家庭作業(yè)來保證學習的效果，讓學生沒有成就感、負擔重和乏味；相當一部分漢語教師上課模式單一，課堂上不能師生互動，學生上課沒有新奇感，甚至給少兒上課和成人上課都采用同樣的教學方法，不能做到“因材施教”，影響了孔子學院的教學效果。?
孔子學院中國文化國際傳播戰(zhàn)略路徑選擇
語言與文化傳播是社會發(fā)展中的一個普遍現(xiàn)象，有著自身的傳播特點和規(guī)律。看全球中國文化熱，正如看待我國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一樣，絕對不應該盲目樂觀。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傳播應當是“軟著陸”和“潤物細無聲”。疾風暴雨式、大會戰(zhàn)式地推進孔子學院的策略并不可取。要防止某些機構和組織把孔子學院辦成“政績工程”“金子招牌”，甚至把孔子學院商業(yè)化和功利化。在孔子學院今后的發(fā)展中，需要借鑒其他國家語言文化傳播戰(zhàn)略，著重解決好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
提高孔子學院設立條件，建立外方合作院校淘汰機制。從辯證的觀點來看，沒有數(shù)量就無所謂質量，沒有一定的規(guī)模就很難產(chǎn)生應有的作用。但從長遠的觀點來看，只有樹立品牌意識，堅持質量第一，加強規(guī)范管理，才能保持孔子學院長久的生命力。降低孔子學院發(fā)展速度，選擇一些條件好的國外大學合作辦學，“開辦一家，辦好一家”應該成為政府和中外辦學雙方的共識。在傳播的方式上，注意從語言教學切入，把文化傳播深入到大學以外的社區(qū)，與平常百姓建立聯(lián)系，并為其提供服務。對于不能獲得本國政府支持的孔子學院，應暫緩批準。對于已建孔子學院要實行年度績效評估，若政府設置障礙，學校本身投入不足，也不能很好地尊重和保障志愿者教師正當權益的，要堅決予以撤銷，讓符合條件的、有更強意愿的院校新辦，這樣才能贏得外方院校和政府的重視與尊重，取得良好的辦學效果。
逐步淡化孔子學院的官方色彩，強化民間開辦孔子學院機制。改變國家漢辦與孔子學院一套人馬、二塊牌子的現(xiàn)狀，讓孔子學院成為真正的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非營利機構，與社會團體等民間組織協(xié)作以促進其發(fā)展。在創(chuàng)辦新的孔子學院的過程中，官方人員盡量不要參與剪彩，讓孔子學院以非政府組織機構的形式出現(xiàn)。鑒于孔子學院目前之規(guī)模和社會力量參與捐資助學的缺乏，可以考慮將孔子學院并入中國華文教育基金會，整合資源來做好中華文化傳播和華文教育推廣工作。?研究這兩個機構的章程，可以發(fā)現(xiàn)它們職能基本相同，同一個國家有兩個機構執(zhí)行同樣的文化傳播和華文教育推廣工作，無疑是一種資源浪費。而且，中國華文教育基金會民間組織性，可以減少一些西方人士不必要的擔憂，從而增加孔子學院被各國文化機構、社區(qū)的接受程度，充分展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魅力和中國現(xiàn)代文化的活力。?
加強孔子學院本地師資的培訓，建立孔子學院教師的長效機制。擁有高水平的管理者和教師隊伍，才能長期和持久地辦好孔子學院。?目前，很多國家（地區(qū)）孔子學院的教師職位都面臨人員銜接問題的困擾。建議孔子學院總部推出更多的、有針對性的、適應不同層次的師資培訓項目，提高當?shù)亟處熕?，并為每所孔子學院配備一名核心教師，對課程、教材、師資進行管理。可以通過“中國外派教師和本土教師”相結合的模式，不斷擴大孔子學院本土教師數(shù)量，提高本土教師的師資水平。在中國外派教師的構成上，建議多從地方師范院校招聘志愿者。全國各地有大量師范院校，擁有較充足的師資力量，也能提供合格的、有教學經(jīng)驗的教師。這樣不但可以提高漢語教學質量，還能促進地方院校的國際交流，促進國際社會對中國各地的了解。
研發(fā)不同層次需要的個性化教材，創(chuàng)設立體化的中國文化推廣體系。根據(jù)各地實際需求和各種語言的特質，建設地區(qū)化、國別化并兼具中國文化特質的漢語教材，配齊各種教材的教師用書、備課手冊、教學講義等，方便志愿者特別是本土教師備課使用。要為自學者建設配合漢語教學的多媒體資料、網(wǎng)絡數(shù)字化教學平臺。條件優(yōu)越的孔子學院可以設立翻譯中心、留學咨詢服務中心、文化俱樂部等立體化的中國文化推廣體系。韓國大佛孔子學院就建成了漢語村，漢語村內(nèi)部擁有孔子館、北京館、上海館、中國料理館和體驗館等相關配套設施，先后有4800多名學生體驗了漢語和中華文化，成為當?shù)孛癖婓w驗中國文化的中心。?
認真探索適宜各國文化、習俗和不同人群的教學方法。中華傳統(tǒng)文化蘊涵很多優(yōu)秀的教育教學方法，如漢語教學的總原則是學思結合、知行合一、因材施教等。要深入研究國內(nèi)外第二語言教學法，結合漢語與學習者母語的特點，研究其中的差異，尋找最具針對性的教學法。結合不同的教學環(huán)境、辦學條件、教學對象，因地制宜地采用最具適用性的教學方法，以激發(fā)學習者興趣，提高孔子學院的教學效果。?
結語
孔子學院的發(fā)展奇跡是世界各國共同創(chuàng)造的，是中國與世界各國友好合作的結果，其模式必將隨著中國與世界各國的深刻互動而不斷優(yōu)化，其辦學內(nèi)容必將隨著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呈現(xiàn)出中國主導的特色。“孔子學院還很年輕，要有耐心，讓它在風雨中成長。”這是國家漢辦主任許琳的衷心希望。作為正處于發(fā)展中的新生事物，孔子學院在得到關注和支持的同時，必將受到監(jiān)督，乃至招來非議。面對爭議，應該區(qū)分哪些是學術的，哪些是政治的，哪些是歷史的，哪些是現(xiàn)實的；面對矛盾，應該分清哪些是思想認識問題，哪些是是非原則問題，然后，秉持“和”的文化理念，在多元中尋求主導，于多樣中達成共識，最大限度地匯集各方面的智慧與力量，全力建設好孔子學院，為中國文化的傳播和世界文化的交流作出理論與方式的創(chuàng)新。?
注釋
【1】孔子學院設在120國（地區(qū)）共475所，其中，亞洲32國（地區(qū)）103所，非洲29國42所，歐洲39國159所，美洲17國154所，大洋洲3國17所?？鬃诱n堂設在65國共851個（科摩羅、緬甸、馬里、突尼斯、塞舌爾、瓦努阿圖只有課堂，沒有學院），其中，亞洲17國79個，非洲13國18個，歐洲25國211個，美洲7國478個，大洋洲3國65個。參見孔子學院官方網(wǎng)站：http://www.hanban.edu.cn/confuciousinstitutes/node_10961.htm。
【2】許琳語，參見劉漢俊、翁淮南：《孔子學院：中國文化“走出去”的成功范例》，載《黨建》，2011年第11期。
【3】許琳語，參見《從對外漢語教學到漢語國際推廣路漸寬》，中國新聞網(wǎng)，http//www.chinanews.com/2009/09-03/1848499.shtml。
【4】歌德學院始建于1951年，歷經(jīng)60多年的發(fā)展，現(xiàn)在有140余所，平均每三年增加不到一所。塞萬提斯學院始建于1991年，至今只有30余所，外加9所塞萬提斯課堂，平均每年增加不到二所。法語聯(lián)盟創(chuàng)建于1883年，是世界上最大的語言國際推廣機構，目前在全球13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建有分支機構1140余個，平均每年增加8個分支機構。而中國的孔子學院，從2004年11月在韓國首爾建立第一所孔子學院開始，截至2014年12月，全球有1326所孔子學院（課堂），平均每年增加133所孔子學院（課堂）。
【5】吳瑛：《孔子學院與中國文化的國際傳播》，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148～149頁。
【6】甚至國外也有100位政要，如俄羅斯總理普京、英國王儲查爾斯、比利時首相范龍佩、巴西總統(tǒng)羅塞夫、美國前總統(tǒng)老布什等，也都多次出席孔子學院活動。
【7】美國某大學孔子學院志愿者語，轉引自劉子倩：《孔子學院“簽證風波”》，載《中國新聞周刊》，2012年6月4日。
【8】2012年5月17日，美國國務院發(fā)布的公告聲稱：“目前，國務院正在審查孔子學院的學術資質……孔子學院必須申請美國的認證，才能在其所在大學開展教學。”按照這一規(guī)定，目前在該國持有J—1簽證的孔子學院中國教師將不得不于2012年6月30日離境。在孔子學院總部和美方合作機構的敦促之下，美國國務院文教局此后再次發(fā)布公告稱，不再對正規(guī)大學內(nèi)設置的孔子學院作認證要求；除非自愿，不再硬性要求持有不當簽證類別的中文教師限期離美；孔子學院與美國高校合作辦學，美國將會協(xié)助相關院校確保教師獲得正確類別的簽證。美國審查孔子學院資質的風波就此畫上句號。
【9】參見孔子學院官方網(wǎng)站《孔子學院（課堂）章程》第四章第19條，http://www.hanban.edu.cn/confuciousinstitutes/node_7537.htm。
【10】孔子學院的傳播形式主要是人際傳播和組織傳播，表現(xiàn)在面對面的語言、表情交流以及授課、演講等方面，缺乏以大眾媒介為載體，通過報紙、廣播、電視、網(wǎng)絡、雜志、書籍等媒介類型進行傳播，傳播效果主要體現(xiàn)在個體和小團體層面，對社會機構以及整個社會文化的影響不足。
【11】以在澳大利亞西澳公立學校參加非英語語言教育的學生人數(shù)為例，2006年，有17001名學生學習法語，32130名學生學習印度利西亞語，29225名學生學習日語，而只有1377名學生學習漢語，占全部參加非英語語言教育學生人數(shù)的1%。對于一種“主流語言”而言，這個比例是相當?shù)偷摹?/p>
【12】蔣丹彤：《孔子學院發(fā)展現(xiàn)狀及有限產(chǎn)業(yè)化設想》，載《青年記者》，2012年6月（中）。
【13】黃遙、夏日光：《海外孔子學院漢語師資建設研究》，載《牡丹江教育學院學報》，2012年第4期。
【14】邢蜜蜜、梁克?。骸墩摵Ｍ饪鬃訉W院教學現(xiàn)狀》，載《沈陽師范大學學報》，2011年第2期。
【15】隸屬于當?shù)厝A人社團并從事華文教育的華文學校，在海外發(fā)展已經(jīng)有三百余年的歷史。其與孔子學院的融合，不僅可以解決目前一些華文學校資金困難的問題，而且其民間性、自發(fā)性、與當?shù)厣鐓^(qū)的融合性、資金來源的捐贈性等特征，可以彌補孔子學院在在語言和文化傳播中的許多劣勢，從而更好地實現(xiàn)孔子學院與華文學校傳承和弘揚中華文化的共同目標。
【16】洪曉楠、林丹：《孔子學院的發(fā)展歷程與文化意蘊》，載《文化學刊》，2011年第5期。
【17】歌德學院中國總院前院長阿克曼說，歌德學院之所以成功就是一開始就重視建立職業(yè)化隊伍。歌德學院現(xiàn)有專職人員3000人，英國文化委員會7000多人，法語聯(lián)盟2萬人?？鬃訉W院總部雖然每年外派中方院長、漢語教師、志愿者等非專職人員近萬人，但由于孔子學院規(guī)模擴充過大，教師依然嚴重缺乏。公派教師和志愿者，由于不是專職人員，而且在當?shù)卣Z言和跨文化交流等方面也存在著先天不足，往往剛剛適應國外情況就到期回國，因缺乏穩(wěn)定性和連續(xù)性而影響孔子學院的教學效果。值得欣慰的是，孔子學院總部準備在今年建立300人的專職師資隊伍。盡管一些專家認為“步伐太小”，但畢竟還是實現(xiàn)了“零”的突破。
【18】梁焱、焦健：《中亞孔子學院發(fā)展現(xiàn)狀、問題與策略研究》，載《新疆大學學報》，2011年第3期。
【19】沈庶英：《孔子學院建設的若干思考——以中華文化走出去為視角》，載《中國高教研究》，2012年第5期。
【20】蔡慧清：《孔子學院可持續(xù)發(fā)展動因研究》，載《西南民族大學學報》，2012年第3期。
【作者簡介】
張德瑞，北京華文學院發(fā)展規(guī)劃與科研管理處處長，暨南大學法學院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憲政與行政法治、僑務法學與僑益保護。主要著作有《中國農(nóng)民平等權利法律保護問題研究》《依法行政操作規(guī)范與案例》等。
